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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天水文学】宋小强/今后家门常挂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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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后家门常挂锁
宋小强
今年是庚子年,是岳母的本命年,也是我的本命年,岳母戊子相,我壬子年,我不大相信这些 ,可岳母偏偏相信,可能是对活着的奢望吧,去年腊月,去北道置办年货,在商场,她老人家执意要给她买个红色的内衣,我很不情愿,因为,生老病死的规律不是因为你穿一套红色衣服所能改变的,尽管我心里打我的小算盘,但我还是要尊重她老的意愿。 我是九六年来岳母家的,做了倒插门女婿,岳父为人和善,说话不管话,岳母因自幼受罪,残酷的现实生活,迫使她性格强势,为此岳父常常迁就与她 ,致使这个家她说了算。她不是不讲理的人,看问题也长远。
自打我进门后,岳母的脾气也好了许多,因为我的到来,给好胜心强的她精神支柱,好景不长,2000年,岳父患恶疾去世,岳母精神再次受挫,脾气怪异,和我时不时因意见不一争吵,吵归吵,日子继续,这个家就在这不断的争吵中过了二十几年,也许是她年龄大了,也许是我习惯了,我们就在这吵吵闹闹中齐心协力把三个孩子拉扯成人。
近几年,我俩遇事刚刚能以商量处理了,她却无声无息的偷偷的插队走了。真不明白,炕上睡几年的,人家至今健在,您还能种您的花,能给我做饭,能给我看门,咋能说走就走呢?
二零二零年三月初七,我和往常一样,早晨起床没有去岳母的卧室,我知道,她睡眠质量不好,晚上入睡困难,天明时就有点睡意,这天,恰好我要去北道办事,车刚开出不远,女儿哭着给我打电话,说她婆婆不嗯了,叫我回家给她婆婆挂些水,我急忙掉头,赶回家看见她睡的很安详,没有一点怪像,我摸摸脉,脉搏已停止了,此时此刻 ,泪水不由自主的迷糊了双眼 ,妻子、女儿哭泣着,平时很淡定的我,乱了阵脚,不知所措,女儿仍然固执的哭喊着,爸爸,给我婆挂些水,她就好了。我居然说不出话来,好不容易,说出了连我自己都听不清的一句,你婆走了。
也许是我做医生的缘故,也许是她老久病成医的缘故,对于先一天的反常举动我们都没有在意,致使她悄悄的离去。一辈子的艰辛导致她患有多种疾病,高血压,颈椎病,胃病,心脏病,脑梗,大包小包的各种各样的药在她的枕边放着,一天一次饭不吃能行,药不吃不行,每逢大的节气,立冬,冬至,立春,我常常提前输一周预防和治疗的药,就这样,年复一年 ,她与疾病抗争着,痛苦的活着。为了生活,我俩常常因意见不同发生争执,最后我一次次的妥协,家长理短,在家里,没有谁对谁错,要想家庭和睦,必须要有一个人委屈。事后她任然会语重心长地给我比前比后,推心置腹,我有时确实很固执,认定的事,九头牛都拉不回来,生活会打磨我,打磨的没有棱角,昔日的犟劲,慢慢的远去。孝顺,首先就是要顺,于是我在家里就没有了原则,没有了原则,吵闹声也随之远去。岳母一生很精明,看问题也长远,在岳父手里,都是她说了算,就连我进这个门,也是她决定的。她也爱管闲事,鸡毛蒜皮,生活琐事,但她孰轻孰重,泾渭分明。舅父(她的弟弟)去逝了,因大山不利,暂时寄葬,表弟对这方面不了解,我三番五次的督促表弟叫迁坟,岳母她对我说:“迁坟是大事,你路能跑,力能出,就是不能做主,好了都好,不好了要落怨言”。于是我也再没有督促。记得有一次,我俩因一件事的意见不统一发生了很大的争执,那天恰好她心脏病也犯了,我很懊悔,待她精神稍好点 ,这时她给我说,你的脾气要改一下,脾气太拐了,这次我千万不能有啥事,一旦我今天死了,你就说不清了。平常数落我,这时却为我着想,此后,我们再也没有发生大争执。人,其实不如一个碗或盆,碗破了,残片长时间可以看见,盆也和碗一样,人一旦走了,仅仅在家停留几天,“亡人奔土如奔金”的理念,几天后匆匆下葬,再也看不见了,唯独能留下的念想,就是她这一生给这个家的付出。岳母走后,心里憋的慌,很后悔我的马虎,居然没有发现她走时的异样,老是走不出这个阴影,总觉得她就在我身边。“想见音容云万里,思听教诲月三更”。也许是我的不孝,至今没有走进我的梦。
宋小强,甘肃省清水县金集镇人,男,生于1972年,酷爱文学,1997年毕业于甘肃中医学院成人自考班,中医大专;清水作协协会会员。工作之余,写作是自己最大的爱好。
《天水文学》创刊以来,受到了很多作者的支持和鼓舞,在这里,我们回忆父母恩情,用文字梳理过往的点滴,抒发乌鸟反哺,欲养不待的感慨,孝道成字,总能令无数读者感叹悲伤,无限触动;在这里,我们也常道古说今,说家乡奇人奇事,一方水土,养育子孙万代,也埋藏着无尽的文化瑰宝,等着我们去挖掘和发扬光大;在这里,我们寻找着生活中点滴美好或忧思,情思入笔行,天南地北,海阔心驰,沉下心来,忘掉一切羁绊和烦扰,一起畅游精神星空,一起璀璨于真情的旷野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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