陪母亲“过早”◎刘晓庆
少小离家，久居他乡，有时难免会怀念家乡亲人。庚子年国庆节前夕，我回到阔别多年的老家，陪母亲生活了一个多月。期间，与母亲一起到田间摘棉花、拣菜苗，一起洗菜、烧火做饭，一起上街“过早”、聊天散步，是我多年来不曾有过的幸福快乐时光。
母亲是从旧社会走过来的人，节衣缩食惯了，如今虽然生活条件改善多了，但仍然舍不得吃喝。近几年，母亲年老体弱，经常生病住院。我因工作性质和肩负的职责，不能经常回家探望母亲，只能每年寄一些钱，打电话反复叮嘱母亲改善生活，注意调理身体，但母亲一直舍不得花，总是悄悄地把钱存起来。
这次回老家，与母亲呆的时间最长，交流聊天也最多，同时向母亲灌输了一些思想。比如，老人减少疾病就是减轻子女的负担，老年人身体健康靠日常膳食营养，适度运动来保证等等。
以前母亲对早餐极不讲究，总是随意吃两口饭，就下地干农活去了。刚开始，我提议去集镇上“过早”，母亲不愿意去。后来，我讲了上街“过早”的很多好处：俗话说“早要好、晚要少”，吃好早餐对身体很重要；村子距离集镇只有一里多地，路程不算远，散步聊天有益身心健康；在集镇与人们凑凑热闹，感受市井生活和人间烟火；“过早”后顺便买些菜回家，为中午饭、晚饭储备些蔬菜。母亲见我说得有些道理，便欣然答应了。
这个集镇地处湖北的安陆、云梦、应城三县市交汇处，交通方便，物产丰富，市场繁荣，经济活跃。早上七点钟左右，我与母亲出门赶集。我们边走路边聊天，虽然母亲走得慢些，但从村子走到集镇往往只要半个小时。
集市面积较大，中间是四排长长的卖菜摊位，四周一圈是门面房，除卖些日用百货外，其余就是早点摊位。每天早上，集市里人头攒动，卖菜的，买菜的，购物的，“过早”的，加之叫卖吆喝声交织一起，热闹非凡。各种烧烤、麻辣烫浓烈的烟火气，食物诱人的香味弥漫开来，激发人们的食欲味蕾。
我和母亲都喜欢清静，往往会选择房间靠里面的一个桌子边坐下。这时，老板娘会很热情地上前问我们：“您老们想吃点么事？”我会征求母亲意见，母亲说想吃包面，也就是馄饨，5块钱一碗。片刻功夫，两大碗热气腾腾的包面端到我们面前。好几次，我与母亲只点一碗，分而食之，不是为了节省一碗包面钱，只是因为碗大量足，每人一大碗怕吃不完浪费。
当然，“过早”热干面是少不了要吃的。芝麻酱是热干面的灵魂，将热腾腾刚出锅的面条盛入碗中，浇淋上浓淡相宜的芝麻酱，再添加之前备好的红辣油、香醋，撒上些咸辣萝卜丁、酸豆角、香葱末，一碗软硬适中、浓香四溢的热干面立刻有了生机。6块钱一碗的热干面，让人吃得肚儿圆！
有时，我与母亲吃些糯米糍粑、油条、烧饼、豆浆等小吃，味美顺口，经济实惠。10块钱一碗的瘦肉猪肝面，入口滑爽，满嘴生香，营养丰富，我们吃过两次后不再吃了，母亲嫌贵。我拗不过母亲，只好作罢。好在各式各样可供选择的早点很多，我与母亲变着花样，把集市上的早点吃了个遍。
每天在集市“过早”的食客很多，有的惬意地喝上一杯白酒或啤酒，他们边吃边喝边聊，大家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。食量大的食客，除了要一大碗面外，再配上米酒冲蛋花，或面窝，或油条，或豆皮，或豆浆……甜咸配搭，丰俭由人。
疫情过后，回老家陪母亲“过早”，我吃到了浓浓的家乡味道，嗅到了生机勃勃的人间烟火！
回老家陪母亲“过早”，嗅到了生机勃勃的人间烟火
过早GUOZAO
作者简介
刘晓庆，湖北安陆人，先后在《解放军报》《空军报》《长江日报》《孝感日报》《中山日报》等报刊杂志发表作品，著有文集《呼唤远方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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